我記得看過一個資深巨星雪兒的訪問,她說她之所以都跟年輕男人交往,是因為「年紀比我大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一邊看一邊想「這不是銀髮川柳的內容嗎?」內容是:喜歡比我年長的的對象,但他們都不在了。這個訪問和這段短詩幾的是一件事卻展現出兩種態度,年紀大的男人死絕了是沒錯,但是一方面有「跟年輕人我也行」的霸氣,另一方面則是一種無可奈何而生的溫柔。
這種無可奈何而生的溫柔,是需要深深地理解老年才能產生的,銀髮川柳寫的,是人生走到最後,開始苦後回甘產生笑意的時刻,人生的大事已經完成,活著就是件壯舉,在依然活著的時候,我們永遠逃脫不了人生的小煩惱,只是這些煩惱沒有天崩地裂,而是漂亮的結晶了,化成一段一段的短詩。
談論老年的書其實也就那些,我讀到的多半強調實用,比如健康人的運動方法、怎麼吃怎麼睡,在養生裡面格外強調「養」這一個部分,但是養的目的是為了生,生除了活著,還有生活的意味在裡面,銀髮川柳除了笑談面對老去,更重要的,是讓讀者產生心有戚戚之感「對啊對啊我也是這樣」,在這路上有其他人也是這樣,便不那麼寂寞、那麼害怕,生活品質就有了。
《銀髮川柳》裡面我最喜歡的除了事實描述,如:飯只能吃八分飽,剩下二分要吃藥這種以外,還有一種是不放棄對生命歡悅的追求,老人只是年歲上多些,他們(我們!)對生命的追求是一樣的,比如:雖然是老太太了,聽到有人叫「美女」,我還是會回頭。這種,讓我想起我爸看新聞對稱七十歲人為「老翁」發出的不滿聲音,老年是一個人生的新階段,但是人的基本需求不變。
人要到完全的覺醒是很困難的,那是超脫俗世的人在做的事,人生本就是一團亂麻,我們在裡面磕磕碰碰,多半一天過著一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銀髮川柳就是眼前一亮的小時刻,被用小短句記錄下來,人只要還能對眼前的景象或發生在身上的事情,感到有趣或想笑,那就還不算太老。
閱讀這系列的書,我最大的感悟是,年老也並不可怕,身體會衰弱些,皺紋會多些,還有銀髮已是萬幸:明明發誓要白頭偕老的,老公卻禿光了。歲月一直奪走我們年輕時擁有的東西,體力、敏捷的思緒,感覺無窮盡的膠原蛋白,但是卻給了我們歲月沉澱後,能夠以安定的心神去面對那些老去的景象,人生本來就充滿窘境,還能對窘境笑一笑,是年紀大的一種溫柔。
《銀髮川柳》這系列的書,都來自已經接受年老這個事實的一種文化,但世上還是有人拒絕承認年老這件事,在現代有各式各樣的手術和醫美療程、精心設計的菜單和運動,可以讓我們看起來老的慢一點、減去實際年齡十到二十歲,這也是一種面對歲月流失的方法,面對歲月的流失你是要奮戰還是躺平,都是個人的選擇,沒有優劣,因為人的自由意志。
我有想到一個很完美的結尾,結果寫到現在已經忘記,完全的就是:找紙筆到一半,就已經忘記,我到底想記下什麼。
01.個人意見:「從前我覺得養生婆婆媽媽,繚繞著枸杞和紅棗的氣味,現在倒覺得那氣味親切且重要。」
02.個人意見讀楊定一《療癒的飲食與斷食》:「像這種不追求痛苦的態度我個人極為激賞。」
03.個人意見:「喝不喝西芹汁,是個人自由的決定,養生有時走得太遠,就會進入玄學的領域。」
04.個人意見:「宋晏仁醫師這本書就像某種白馬王子,這是我見過最有童話故事意味的書寫。」
05.個人意見:「麩質的真正影響也許在我們這代不會被真正發掘,我們只能像瞎子摸象一樣。」
06.個人意見讀陳月卿《時時刻刻微養生》:「本書雖然書名有個微字,但是一點也不微,談的是人生的大題目──你想怎麼活。」
07.個人意見:「成功的養生書寫作,必須要帶有那種『你做了高興才最有用』的態度。」
08.個人意見讀《當爸媽過了六十五歲》:「養生養的,正是人生來到後半場時的資本。」
09.個人意見讀《 腸道.大腦.腸道菌》:「你不是內向或I人,你只是腸道菌叢可以調整。」
10.個人意見:「口腔是消化系統中,最容易讓人留下印象的,可沒人會稱讚你有魅力四射的直腸。」
11.個人意見:「養生是個永遠沒有終點的主題。」
12.個人意見讀《銀髮川柳》:「人只要還能對眼前的景象或發生在身上的事情,感到有趣或想笑,那就還不算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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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年輕時失戀,可以徹夜飲酒或奔入雨中,中年失戀不能做這些,因為會頭風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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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學藝術管理研究所畢業,以藝術投資為興趣,時尚評論部落格「個人意見」格主。著有《個人意見之品味教學》《個人意見之待人處世指南》《個人意見之愛情寶鑑》以及《個人意見之完美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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