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管家：老年人的福音还是挑战？

### 虚拟管家：老年人的福音还是挑战？ #### 1. 技术助力老年生活的研究现状 如今，针对老年人的技术解决方案相关研究和资助项目数量惊人。借助技术实现居家养老已成为热门研究领域，不同技术学科产出了各类产品，对老年人生活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在老年生活中应用技术，其核心目标之一是提升老年人的生活质量。随着工业国家老年人口的增加以及家庭结构的变化，需要经济实惠的解决方案来促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满足他们居家养老的需求。 技术若要成为老年人的重要资源，需让用户觉得设备或系统实用，且不会带来污名化或过于复杂的感受。技术接受度不仅取决于需求和态度，还与年龄、性别、教育水平、健康状况以及社会和文化条件有关。与刻板印象不同，老年人愿意使用新技术，但前提是他们能得到充分的培训，且个人能从技术中受益。 近年来，研究对动机因素尤为关注。研究发现，感知到的益处和成本起着关键作用，且与可用性高度相关。然而，关于老年人动机和需求的文献相对匮乏，因此老年学的基础研究十分必要。现代技术常与孤独感联系在一起，老年人群体的社交接触减少是一个突出问题，但技术也有可能丰富社交生活，促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所以，掌握技术能力对于老年人的成功老龄化和幸福生活至关重要。 #### 2. 老年认知功能与训练的重要性 随着年龄增长，老年人不仅会面临多种疾病和基本健康状况的改变，认知功能也会逐渐下降。早在 1930 年代，Yerkes 的研究就显示，30 岁起认知功能就开始衰退。尽管该研究结果需结合当时军队征兵的筛选标准来解读，但衰老意味着身体、心理和认知能力下降的观念一直存在。后来，人们对智力和认知功能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区分了晶体智力和流体智力。晶体智力与个人的知识和生活经验相关，会持续到老年；而流体智力涵盖推理、注意力和记忆力等可测量的认知功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不过，注意力和记忆力等认知功能具有一定的可塑性，需要日常训练来防止衰退。 此外，若不再进行某项行动，人们会逐渐遗忘该行动。在虚拟管家的情境中，这与习得性依赖理论相关。在医疗保健和家庭系统中，常能观察到习得性依赖现象。护理人员和家庭成员往往忽视老年人对独立和自主的诉求，以及他们的资源和能力。当一个人本可以自行应对某些情况时，却得到了过多的帮助和支持，那么他就不再有必要去执行这些活动。由于缺乏训练，这个人会逐渐遗忘这些活动，从而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越来越多的独立性。然而，目前尚不清楚人们愿意独立完成多少活动，以及过多的支持是否会被用户拒绝。最后，虚拟管家的应用可能会促使未来更多地讨论预防和健康促进策略，因为认知或身体功能的训练将不再融入日常生活。 #### 3. 成功老龄化与虚拟管家 在成功老龄化的理论中，Tartler 的活动理论和 Cumming 与 Henry 的脱离理论是两个相互矛盾的模型。尽管这两个理论已过时，被更新的理论所取代，但它们引发了关于社交接触和角色功能对老年人幸福感影响的讨论。活动理论认为，社交关系和角色功能对老年人的心理社会幸福感至关重要；而脱离理论则认为，老年人渴望社交隔离，退休是老年生活中自然且必要的过程。这两个理论在老年学领域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它们都关注到了社交关系和人际网络的重要性。 Carstensen 的社会情感选择理论进一步强化了这一观点。该理论指出，在人生不同阶段，社交关系有不同的主要目标。年轻人社交主要是为了获取信息和知识，而老年人维持社交关系是为了进行情感调节，因此他们的社交接触较少但更深入。在获取相关信息时，亲密关系比广泛的社交接触更为重要。 不仅老龄化理论关注社交接触，老年生活质量的概念也强调了这一点。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一个工作组为老年人开发了生活质量模块。通过对焦点小组的访谈，除了主要的生活质量问卷外，还发现了六个方面的内容：感官能力的变化、自主性、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活动、社会参与、死亡和临终以及亲密关系。这些结果强调了深入社交接触的重要性，支持了 Carstensen 的理论。 目前市场上还没有能提供如此复杂功能的产品，因此虚拟管家能否帮助老年人维持社交接触尚不确定。在相关情景描述的结尾，Tina 思考如果虚拟拜访就能满足需求，孙女是否还会来看望她。即使虚拟世界能轻松满足沟通和信息交流的需求，但人类接触和亲密感在虚拟世界中是缺失的。 Baltes 和 Baltes 提出的选择性优化与补偿模型是最常被引用的成功老龄化理论。该模型认为，由于年龄相关的变化和损失，人们需要选择生活中的某些领域和活动，以便进行优化和补偿。只有付出巨大努力，老年人才能继续从事某些活动。根据这个模型，技术可以在补偿受限功能和资源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虚拟管家可以主要补偿日常生活工具性活动（IADL）中的损失，如提醒服药、管理财务事务或通过联系送餐服务来安排饮食。然而，虚拟助手的支持可能会抑制人们自主处理事务的能力，最终影响大脑的训练。 #### 4. 伦理考量 人工智能和虚拟世界往往会引发一定程度的怀疑和批评。大多数人对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的了解主要来自电影，而电影通常以批判和近乎威胁的方式探讨这些主题。但本文不讨论人工智能这些非常宽泛的伦理维度。 在相关情景中，一位护理等级为 3.5 的老人几乎生活在虚拟现实中。他在不同的社团中仍然活跃，能够参与会议和决策。虽然借助技术实现社会参与无疑是有益的，但存在忽视真实社交接触的风险，尤其是对于行动受限的人。虽然认知活动的训练有保障，但虚拟交流可能会减少亲密和真实的接触，因为人们可能会将交流局限于虚拟世界。另一方面，尚不清楚虚拟交流是否会成为常态，以及对真实接触的需求是否会降低。 最后，必须考虑老年人的需求。只有当老年人认为技术有用时，他们才会接受和使用技术辅助和支持。如果技术没有带来好处或产生新的问题，就会被拒绝。此外，情景中描述的老年人形象并不代表大多数老年人。需要探讨老年时期的长期生产力和活动是否是成功的因素，这种分类会带来哪些后果，以及这种区分是否会对所有认知或身体功能受限的人，或有退休需求的人造成歧视。 以下是一个简单的表格，总结虚拟管家对老年人的利弊： | 优点 | 缺点 | | --- | --- | | 补偿日常生活工具性活动损失 | 可能导致习得性依赖，降低独立性 | | 辅助社会参与 | 可能减少真实社交接触和亲密感 | | 保障认知活动训练 | 存在伦理风险，可能不符合大多数老年人形象 | 下面是一个 mermaid 流程图，展示虚拟管家对老年人认知功能的影响： ```mermaid graph LR A[年龄增长] --> B[认知功能下降] B --> C[需要训练维持] C --> D{使用虚拟管家} D -->|过多辅助| E[习得性依赖] D -->|适度辅助| F[维持认知功能] E --> G[独立性降低] F --> H[成功老龄化] ``` 后续文章将继续探讨信任与虚拟管家的关系，以及开发虚拟管家的关键问题。 ### 虚拟管家：老年人的福音还是挑战？ #### 5. 信任与虚拟管家 信任是一个复杂且多面的概念，在探讨信息通信技术（ICT）成为虚拟管家的可能性时，信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医疗保健和旅游领域，传统的认知型信任定义需要得到扩展。人们不仅仅是理性的问题解决者，人类的行为也不能简单地描述为一系列按顺序和层次逐步进行的决策。情感和社会方面的因素同样需要被考虑，信任应该被视为受文化条件影响的人际关系的一个组成部分。 以一个实际场景为例，“Mr. B. 需要更换髋关节，他通过互联网寻找进行该手术的最佳医院。众多在线服务提供医院排名，他浏览了各个网站，有些网站提供了大量医疗信息，有些则展示了医生、护士和病房的精美图片。最后，他找到了一家提供‘新髋关节手术 + 德国最美地区文化和美食体验’套餐的医院，该套餐包括在医院住五晚进行手术治疗，在医院附近的四星级酒店住五晚，房间配备环境辅助生活应用程序以确保持续监控，每日检查，三次前往有趣文化景点的一日游，以及在至少获得 16 分高勒米罗评级餐厅享用午餐和晚餐，还配备数字设备为客户提供实时信息并在紧急情况下提供帮助。” 在医疗保健和旅游领域，患者和游客都是非常敏感的客户，他们面临着较高的风险，需要高度依赖他人。患者的健康状况取决于医疗人员的能力和表现，游客则离开熟悉的环境，面临陌生的人和情况。信息通信技术的使用增加了他们的不安全感，一方面人们往往高估了技术的能力，担心失去控制和处于劣势；另一方面，人们又认为技术存在缺陷，不敢依赖它。当提到“虚拟管家”时，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因为这意味着一种个人关系，如果出现问题，人们会觉得生活中亲密的部分甚至整个自我都受到了伤害。 为了使虚拟管家能够融入社会关系，需要赋予它社会敏感性和智能。我们可以借助 Erving Goffman 的框架分析来确定虚拟管家的要求和必要的附加功能。 #### 6. 信任的理论背景 信任虽然看似人人都懂，但却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它包含认知、情感和行为等多个因素。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只讨论认知因素，因为它们更容易处理。传统观点将信任视为参与者之间的一种博弈，参与者选择一个使自己容易受到他人影响的行动时，就被认为是信任对方。在这种观点下，参与者会计算结果和风险、可能的收益和成本，思考对方是否会以值得信任的方式行事，认知在这里起着决定性作用。为了增加这种类型的信任，人们采取了合同、安全和数据保护工具、控制机制、第三方等措施，这些措施都聚焦于参与者需要对单个行动做出决策的单一情况，每次博弈都是全新的。 然而，现实的社会生活并非如此。我们应该从人际或社会层面考虑情感因素，即那些源于社会力量并受其影响的情感。人类的行为遵循一定的社会和文化模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认同的参考文化中被接受的行为方式。尽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但许多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似的，习惯可以被分析和描述，这在日常生活中尤为明显。因此，人们是否信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和文化环境，信任应该被理解为一种主体间的现实和社会现象。 以下是一个表格，对比传统认知型信任和考虑情感社会因素的信任： | 信任类型 | 定义 | 决策方式 | 影响因素 | | --- | --- | --- | --- | | 传统认知型信任 | 参与者计算结果和风险后选择行动 | 理性计算 | 合同、安全工具等 | | 考虑情感社会因素的信任 | 基于社会文化模式和情感联系 | 受社会文化影响 | 人际关系、文化条件等 | 当我们信任某人时，会产生情感联系，对方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信任一旦被打破，我们自身的一部分也会受到伤害。这就是为什么信任既能降低风险，又会带来风险，情况十分复杂。那么人们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如何赋予这些复杂因素以意义呢？ 下面是一个 mermaid 流程图，展示信任形成的过程： ```mermaid graph LR A[社会文化环境] --> B[个人行为模式] B --> C{是否信任对方} C -->|是| D[建立情感联系] C -->|否| E[不建立信任关系] D --> F[信任对方行动] F --> G[可能获得收益] F --> H[可能面临风险] ``` #### 7. 开发虚拟管家的关键问题 综合前面的讨论，开发虚拟管家需要考虑多个关键问题。首先，要解决信任问题，不能仅仅依赖传统的认知型信任定义，而要充分考虑情感和社会因素。虚拟管家需要被设计成能够融入社会关系，具备社会敏感性和智能。 其次，要考虑老年人的需求和接受度。虚拟管家应该能够真正帮助老年人解决实际问题，如补偿日常生活工具性活动的损失、辅助社会参与等，但又不能过度提供帮助导致老年人产生习得性依赖，失去独立性。同时，要确保虚拟管家不会减少老年人的真实社交接触和亲密感，避免引发伦理问题。 再者，技术的设计和实现需要符合社会文化模式。虚拟管家的行为和交互方式应该与人们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相适应，这样才能更容易被接受和信任。 最后，开发虚拟管家需要多学科的合作。涉及社会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多个领域的知识和方法，共同研究和解决技术接受、信任建立等问题。 以下是开发虚拟管家的关键问题列表： 1. 解决信任问题，考虑情感和社会因素。 2. 满足老年人需求，避免过度辅助。 3. 符合社会文化模式。 4. 开展多学科合作。 总之，虚拟管家对于老年人来说既可能是福音，也可能带来挑战。我们需要在开发和应用过程中充分考虑各种因素，以确保虚拟管家能够真正为老年人的生活带来积极的影响。